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23节
太子爷长长“嗯”了一声,“那就这样吧。” 他们立刻收拾起行装回去。 成彭简直满脑子疑惑要溢出来了,问冯效。 “冯爷是怎么摸清太子爷的心思的?!属下是怎么想不到太子爷会回去!” 冯效捋了捋小胡子。 “其实不难,太子爷自来爱憎分明,又礼贤下士,程玉酌不是太子爷想得那般,还是那个妥当的程姑姑,太子爷自然略感歉意。” 这话说的成彭有些明白,“那太子爷也不必亲自去接她吧?” 冯效琢磨了一下,“许是爷身份不明,这般才更有诚意?” 这一点,连冯效也有点捉摸不清了。 不止成彭和冯效,赵凛坐在回城的马车上,也不住想到了这一点。 或许是程玉酌懂分寸,知进退,并不令他打心底烦厌? 若是旁的女人同他有这番接近,只怕他早就不耐了去。 赵凛认为是这个原因,自然也就认为,自己这番作为,非常的宽宏大量。 毕竟他是太子,应该比宰相肚里还能撑船。 然而快到了程家小院,先行的人却传了话过来,说是韩平宇送程玉酌回了家,如今人还没走。 赵凛实在是不知道韩平宇怎么同程玉酌顺了路。 冯效立刻把这些天跟随程玉酌的人叫了过来,这才晓得韩平宇竟同程玉酌见了三次。 昨晚走水,也是韩平宇当先打马过去的。 今日回城,程姝已经带着孩子回了伯府,程玉酌便由韩平宇顺路送回了家。 冯效听完不无猜测,“韩侯爷妻孝已过,约莫是… …” 赵凛皱眉。 冯效没有再说,却道,“爷先不要过去了,届时巡到济南,韩平宇作为归宁侯爷自然要前来见驾,若是被他瞧出端倪便不好了。” 和王千户不一样,韩平宇可是有爵位在身的侯爷。 赵凛只能在外等着,手里一盏茶喝完,韩平宇才走了。 赵凛这才进了院子,未到二门,就听见里间刑春和程玉酌说话的声音。 “…韩侯爷从前与那大夏氏并不和睦,多次劝阻大夏氏给小夏氏出歪主意,反而被大夏氏嘲讽他天下乌鸦一般黑,他气得将家中姬妾全部遣散,却也不肯与大夏氏和好,夫妻俩冷冷淡淡众人皆知。不过后来大夏氏得了病,韩侯爷还是四处请大夫为她看病,也算有情有义了。如今大夏氏去了一年多,只留下一女,多少人想要给侯爷做继室。不过侯爷眼界高,却对姑姑不太一样,我瞧着,侯爷许是中意姑姑了!” 刑春突突说着。 赵凛并没有听见程玉酌兴奋的声音。 她只是说挨不着。 “人家是侯爷,我不过是寻常宫人,哪里挨得着呢?咱们还是安稳过自己的日子吧。” 这话听在赵凛耳中莫名中听。 不过他也彻底确定下来,程玉酌不是攀龙附凤的人。 不然又何必苦苦挨到这般年纪出宫? 他大步进了院子。 程玉酌吓了一跳,没有上前,甚至往后退了半步。 赵凛清了一下嗓子。 “昨日火大,没受伤吧?” 程玉酌明白了过来,她连道没有,一边让刑春去沏茶来,一边跟赵凛道。 “幸亏韩侯爷和王千户来得快,全然没有受伤,你、你不用担心,好好养伤要紧。” 言下之意,你还是赶紧去庄子上吧。 赵凛轻咳了一声,目光从不自在的程玉酌身上越过,落到了她布置的那片竹林上。 竹叶轻摇着,摇下一片竹叶,打着旋儿落在了假山石上。 他声音放低了些许。 “那日我换了新药方,后来才晓得那新药,竟有几分致幻作用,总令我有些幻觉。” 致幻作用… … 他这是在说,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,是药物作用,并非故意! 要是任太医在,只怕要大大喊上一句。 “我怎么可能给太子用致幻药?!老夫还不想满门抄斩!” 只不过程玉酌并不知赵凛的药方,而不论真假,他既然说了这话,程玉酌也明白他的意思。 那便是求和的意思。 虽然这个求和,只有半边台阶,剩下的台阶需要程玉酌替他搭起来… … 程玉酌连忙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。 “竟是这般原因,想来还是伤的太重了!阿获着实受罪了,切莫多思多想,养病为重!” 赵凛闻言,好像喝了一碗趵突泉的泉水一样,清冽而心觉熨贴。 他不禁向程玉酌看过去。 她半垂着眼帘,眉目之间干净清秀,嘴角带起一抹和善的笑,全然不让人心生厌烦之意。 自己防人之心着实防得过多了,赵凛暗想。 他说是,“这病还要养几日,便不折腾了,仍旧在小院里吧。” 然而他这么说,程玉酌有些错愕。 这又是为何? 城外它不自在吗? 她这里稍稍有一点停顿,赵凛就察觉出来了。 “那什么… …牛乳粥还是城里的更鲜香。” 程玉酌终于完全懂了。 这般别别扭扭,不仅是求和,还是道歉呢! 但这个道歉,是让她给他做牛乳粥。 她不免轻笑了一声,把台阶全部替他搭起来。 “也是,我眼下便去买,今日还能吃上牛乳粥。” 程玉酌抬头,正好同赵凛的目光撞到了一起。 他眸中也蓄了笑意,棱角分明的面目柔和了几分。 可程玉酌却在他那略带笑意眼眸中,骤起一阵惶恐。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,连忙转过身去。 “我这就去准备。” 说完,快步走了。 赵凛看向她的背影,恍惚之间又想到了什么。 只是他摇了头,将那错觉略去。 距离大婚越来越近,可能是他找那人太心切了吧。 也不知还能不能寻到… … 太子爷道歉的方式还是有实物的。 程玉酌将牛乳瘦肉粥亲自端了过来,他也把抓到的小夏氏的人给了她。 “正是此人纵火,他已经招了,还是由你们姐妹来处置吧。” 程玉酌第二天就将程姝约了出来。 “… …果然是小夏氏,这毒妇害死我腹中胎儿,如今还要向我们姐妹和盈盈下狠手。若是她知道,当头救火的人就是她姐夫韩侯爷,不知是什么表情!” 程姝又气又恨,程玉酌却让她冷静。 “小夏氏再怎么样,也是你主母,今日你有伯夫人和世子护着你,若是有一日伯夫人去了,世子又厌倦了你,当如何?” 程姝一下就被她问住了。 程玉酌揽了她的肩,“阿姝,你是聪明孩子,当知道如今这般不是长久之计。小夏氏恣意妄为,你就要千防万防,这样的日子不仅你,还有盈盈。” 想到女儿,程姝红了眼睛,“盈盈是伯爵府的姑娘,我怎么带她走?” “若是你想带她走,总能想到办法。”程玉酌不禁道。 可程姝却摇了头。 “姐姐,我走不了。” 程玉酌看过去,见她眼泪落了下来,捂住了小腹。 “我可能又怀了身孕。” 听到这话,程玉酌重重叹了口气。 “这是你的命吗?” 程姝却一把抓住了她。 “姐,我不想要这样的命!至少我不要让盈盈和我腹中这个孩子,继续这样的日子!”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? 而且就像程玉酌所言,一旦伯夫人和世子无法护住程姝,她就是小夏氏脚下的蚂蚁!